“还是……谁都可以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条缺水的鱼在拼命地渴求水源,靠近水源。
“程暮迟,你不要后悔!”
夜晚不静谧,夜风也喧嚣。月亮本来挂在枝头,却突然被一片云彩遮住,再也没有出来。
长夜未央,夜还很长。
暮迟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感觉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他捏了捏眉心,侧过头,定定地看着身旁睡的沉沉的人。
呵,还是跟八年前一样,每次做完都睡的像死狗。
暮迟咬着牙,忍住身上的疼痛,悄悄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的身体从他怀中慢慢地钻出来。
他扫了眼对面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全身上下遍布吻 痕、指痕、掐 痕,身上青青紫紫——就像有人在一块白布上肆意地乱涂乱抹——几乎没一块好的地方。
这条疯狗!
一地凌乱。他从地上挑捡出自己的衣服,仓促又随意地往身上一套,拿上内裤随手往兜里一塞,悄悄走出门去。
清晨的酒吧一片寂静,空无一人。暮迟猛吸一大口清新空气,开上车,头也不回地往家驶去。
到家已经将近八点钟。
暮迟脱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团成一团扔进沙发,进了浴室。
放完热水后,他曲着腿坐进浴缸,两只手随意地垂在浴缸两侧,眼皮轻抬,神色淡漠地看着水里自下而上飘起来的丝丝缕缕的白色浑浊,眼神变幻莫测。
浴缸的热水把白皙的身体烫的通红,已经看不出哪里是红痕,唯有青色的痕迹更加可怖。
他回想着昨晚的场景,呵,要不是他给他们机会,就凭那几个不入流的小杂碎,怎么可能会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