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背靠在墙上,放松了身体,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纪清笑了,片刻后移开了目光,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了灯:“怎么,还看不得了?”
贺离低低笑出声:“你若想看,自然是看得的。”
纪清点点头,倾过身夺走了贺离手上的酒:“阿离,你醉了,不要喝了,多饮伤身。”
贺离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愣了片刻,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过涌上心头,一颗泪珠“啪嗒”一声,毫无征兆地落在了手上,他有些委屈道:“你都知道喝酒伤身,上次还一个人喝那么多。”
纪清心头一颤,略一思索便知道贺离指的是上次在允城办事他告病回俞都时,只是不知道贺离是怎么知道的。
贺离醉眼朦胧地望着他,像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于是道:“别琢磨了,师父告诉我的。”
纪清笑笑,释然了。
贺离看他笑,小声嘀咕道:“你还有脸笑,你知道我有多自责么?”
纪清见状连忙认错:“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贺离抬眼望着他,眼神里多了些委屈,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正发着呆,纪清突然俯身凑近,用指尖抹掉了他眼尾的湿润,温声哄道:“好了心肝儿,我错了。”
贺离猛地抬起头:“你叫我什么?”
纪清手指摩挲着他的眼角,又唤了一声:“没什么啊小郎君。”
纪清起身,双手撑在他身侧慢慢靠近,最后在他耳边停了下来:“心肝儿。”
声音温柔至极,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