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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喝了酒,他也不可能跟陈卓说这些。

第二天是周六,赵尔春听徐洋的意思他周末也在工作室,便直接杀到西四环北路的馨园——这里是个老小区改造的创业园,各种工作室都装修得十分别致。徐洋的“牲口磨坊”在十三单元,他走到底就能看见。

上下两层,共八十平,朝外的一面打成落地玻璃,二楼突出来一米多点,做了玻璃地面,两层都拉着灰布帘子。赵尔春之前拿手机查了一下,这里租金在一万五左右,加上徐洋海棠观月的房子,一月单租金就要花两万。

他说他最近没有进项,难怪会被逼到去卖身……

门虚掩着,赵尔春敲了一下,没人应,就兀自进去了。徐洋正在聚精会神地创作,他把家里那个泥块搬到这里来了。

这里的风格和他家差不多,不过多了个大屏幕和一张茶桌,用以展示作品、洽谈合作。

赵尔春自己找沙发坐了,没打搅徐洋,认真地观赏对方创作。

阳光透过窗帘打进来,房间变成橙黄色。徐洋穿着墨水蓝的连体工装,比起十年前,肩更宽、人更高。他围绕泥块转来转去,眼中仿佛看不见人类,却看得见历史和命运的永恒,这种感觉之于赵尔春,像毒药一样散发吸引力。

赵尔春来的时候才两点多,等徐洋洗完手在他旁边坐下,已经五点半了。

徐洋扭扭脖子,朝后倾倒,赵尔春马上跳起来,绕到沙发后面,伸手捏他后颈。

徐洋触电般朝前一缩。“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