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己的全名季长宁全身一震,就像读书时被班主任点起来,他敏锐察觉到沈逸尘的不悦。
完蛋,他忘记沈逸尘在国外了,以及暴露了半夜三更骚扰他的意图,不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更糟糕,季长宁抓了抓头发转移话题,“唉,我失眠了,很可怜的……”
“让王姨给你热杯牛奶。”
“哇,这么晚叫人起来不好吧。”
“那你找我到底什么事,闯祸了?”
季长宁踹了一脚被子,他是这种人吗,会随随便便惹麻烦等着别人给自己擦屁股,嚷嚷道:“没有没有!我打错电话了,对不起耽误您的工作,挂了我困了。”
沈逸尘笑了笑,用那种宠溺的口吻说,“我这边快处理完了,应该后天晚上就回家。”
季长宁每当听见他说“回家”心情都有点诡异,这是一个很亲密的词,沈逸尘把他住的这套房子称之为家,很可笑吧,他忍不住去想沈逸尘找别人时是不是要回另一个家,沈少爷您究竟有多少个家。
好吧,这个想法着实有点钻牛角尖了,兴许他就是随口一说,在沈逸尘眼里回家跟酒店开房本质上没有区别。季长宁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认真,但无论如何都对这说法耿耿于怀,这怎么能叫家呢?
两人心思迥异的结束这通对话,神奇的是,季长宁居然真的起了睡意,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他都要忘了这事,但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页面上,于是他就想起来了,骂自己是憨批,半夜脑子果然不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