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蕴下车的地儿到疗养院还有一段上坡路,一般的出租车司机不愿直接把人拉到疗养院门口,没多长段路,但费油得很。肯跑这儿的,都是老油条,要么加钱,要么自己走一段。

姜蕴肯定是选择后者,原因无他——他没钱。

以前姜蕴得走个十分钟才能走到疗养院门口,现在嘛,也就五六分钟的时候。俗话说:有的路走着走着也就熟了。

他刚上坡,远远的就看见了长洲疗养院摇摇欲坠地灰白色的门牌,门牌底下是一个胖硕的身影在徘徊。这人正是疗养院的负责人张志,也就是之前给姜蕴打电话的人。

看到姜蕴来,张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往前赶了两步,大声叫道:“小姜,你可算来了。”可能天气太热,加上在外面站太久的缘故,张志的声音有些哑。

姜蕴从兜里拿出烟,递给了张志一个,语气不急不缓,道:“张主任,出了什么事?”

“我不抽。”张志急得就差跺脚了,“你母亲不见了。”

姜蕴拿着烟盒的手紧了紧,接着兀自点起根烟,“什么时候不见的?”

“今天上午,护工去给你母亲送早饭的时候,发现她没再房间。”张志继续说:“到处都找过了,尤其她常去的几个地方,我们也都找过了,没找到她,所以才给你打了电话。”

姜蕴空洞地目视前方,“她房间仔细找过吗?”

张志回答:“都仔细找过了,连衣柜都找过了,没看到她人。”

“先去她房间看看。”从姜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