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动乱的世道里,鬼子杀人如麻,显贵目无百姓,普通人朝不保夕、惶惶瑟瑟,不知道哪会儿就命丧黄泉,草草结束自己无人在意的一生。
时代的车轮滚滚碾过,他们不过是轮下的尘埃。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至于真心与温情,还有那细水长流的日子,向来俱是奢侈。
他轻轻叹了口气,帮林占愚把被子往上盖了盖。
“占愚啊,”最近连着出活加上写东西复原手稿,魏青筠实在是太累了,他的嗓子有些哑,带着多年挣扎与四方辗转的疲惫,还有几分对于未来的微薄希冀,尽管后者被他藏得极好:“你若能跟师哥做一辈子好弟兄,老了再结个亲家,亲上加亲,多圆满的一件事。”
青年昏昏沉沉的,并未答话。暗黄的光影映着他的面容,让他看起来甚是安宁。
魏青筠又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后半夜起风了,他吹了蜡烛,还帮林占愚把窗户关严实。
第二天林占愚醒来时已近中午。刚睡醒的时候他没有旁的任何感觉,只是觉得头疼。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脑海中空白一片,直到魏青筠把饭给他端进来。
“师哥?”瞧见来人,林占愚猛地坐起身,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他闹的那一出。
“咋了?”魏青筠把饭菜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上:“饿了吧?”
“还好。”林占愚把头发悉数向后拢去:“我昨天晚上喝酒了?”
魏青筠“嗯”了一声,语气低沉:“不但喝了,还醉得不轻。是你小乔师哥把你扶回来的。”
“那,我是不是说了啥不该说的话?”林占愚越想越害怕,赶忙避开对方审视的眼神:“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