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粒毕业季杂事一堆,因而俞汉广近来很识相地一直没有打扰她。
孟探骊反唇相讥:“她更不喜欢一个月都不换造型。汉广哥,你这件衬衫已经穿了一个月了,都五月了,你真的不嫌热?”
俞汉广色厉内荏地摸了下衬衫袖口。
看到卫波只字未提,这件衬衫他就一直厚着脸皮没还回去。
法兰绒触感温和,米白色毫不起眼,是个大众品牌——在园区随手提溜几个程序员,总能发现类似款式。
自己衣柜里比这养眼高级的衣服何止十件八件,可俞汉广就像被下了蛊似的,随时担心这件衬衫会随春天的逝去而消失,能多穿一天是一天。
“我是抓住春天的尾巴,”他心里杂七杂八的念头越是黏黏糊糊地搅成了锅粥,就越是嘴硬得不落下风,“短毛,都五月了,你真的不回学校?”
孟探骊的眼神能把他射穿,于是他下意识低头。
不巧目光又撞上了卫波的侧脸。
俞汉广声音缓了下来,开玩笑道:“我这不是穷嘛!新衣服?我买不起。你让你哥给我涨点工资。”
“不仅穷,我现在睡也睡不好,好不容易挣来的那点钱,全买褪黑素了。”他装出一脸惨兮兮的样子。
在调侃的段子中掺上两句细节,调侃反而会显得更加荒诞可笑。
但俞汉广这话是真的。
《99》成功立项,这游戏比他以往接触过的项目都更复杂棘手,公司几位老板都盯着,俞汉广最近的状态确实可以用“穷”和“困”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