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旗原本想说“我不太放心您,能跟着您一起去吗”,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又改成“那我先回去吧”,结果刚转身走出去几步,又忍不住拐了回来,犹豫再三抓住了闻海的手,确认道:“您刚刚真说‘好’了吗?”
“……”闻海舔了下嘴唇,没挣开柏云旗满是冷汗的手,“你可以再问一遍,指不定我就改主意了。”
柏云旗也觉得自己这样太不正常了,但他被命运这操蛋玩意生生摔打出一身的草木皆兵,忍不住地反复确认,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不敢放手又不敢用力,眼巴巴盯着闻海,一定要从他嘴里撬出个确切的答案。
“是了,小祖宗。”闻海又无奈又好笑,“要不我现在单膝跪这儿给您磕一个?”
他话没说完,柏云旗迅雷不及掩耳地凑近抱了他一下,趁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撒丫子跑得没影了。
“你带钱了没?”闻海在他后面喊了声。
“带了!”柏云旗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越飘越远,“您记得今天只能喝粥!”
闻海发呆一样在原地站了会儿,失笑道:“傻孩子……”
正副队长全撂挑子的刑侦队之丧心病狂已然成了修罗场。柴凡文一个头两个大,把自己劈成了精神分裂的四个人干活,明明是在办公室待了一早上蹉跎憔悴得活像是去支援了次抗震救灾,看到半天没见人的闻海推门进来时跟亲眼目睹活佛下凡似的,欲哭无泪地抓着那位的手,控诉道:“弟弟啊,您这是要哥哥我的命啊!”
闻海“啧”了一声:“咱这儿风水这么不好,你那嘴消停会儿吧。”
柴凡文上下打量他,发现从来严守规章制度的此人今天非但没有请假旷了半天工,还穿着便服,脸色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连忙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赶紧回去躺着,我让小丰和唐清帮你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