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懦弱。”
柏云旗猛然站起身,用力闭了下眼,转身走到了窗边。窗外树枝上挂着最后一片枯叶,堪堪悬在凛冽的冬风中,他盯着那片树叶,墙上挂钟的秒针一圈一圈的走。
护士小心地推开门,轻声问道:“病人退烧了吗?”
“还有点低烧。”柏云旗看向床上熟睡的人,目光沉寂,嘴角挂着稀薄而柔和的笑,“但已经好多了。”
再转回身,窗外便只剩下枯枝了。
第39章 元宵
一觉醒来时, 晨光微熹,身边的人还睡着。
闻海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柏云旗委委屈屈侧躺在一张陪床用的小钢丝床上, 还是极力蜷缩的姿势,膝盖几乎抵住了胸口,脸埋在胸前,重重阴影下只能看见他高而挺直的鼻梁和低垂细密的眼睫。
他依旧睡得不安稳,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后就醒了。
性向这种东西很玄乎,这玩意既像是受人控制又似乎有天生的基因在其中作祟,闻海时常觉得自己徘徊于后天的无性恋和先天的同性恋之间, 而当他以为自己终于变态到战胜了本能时, 仅仅是柏云旗缓缓睁开眼, 又迷迷糊糊转头看向自己的那一秒,就把他从头到尾打回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