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之间,五脏六腑“人多势众”占了上风,而大脑不服气地继续作妖,双方合力把闻海拖进了一场头疼欲裂的睡眠。
被扔到地上的手机在那堆脏衣服里玩命尖叫的时候,距闻海一头栽倒在床上还不满四个小时。
他迷迷糊糊从床上翻下来,一不留神踩到了床边的袜子,纯棉布料和木地板受力后来了个相互摩擦,险些把他磕出脑震荡。
“喂?小闻?闻闻?”扰人清梦的那位没半点自知之明,一刻不等闲地在那头深情呼唤,“海海?海海你在吗?”
闻海连来电显示都没看,闭着眼道:“柏桐安,你大晚上作什么死?”
“……”柏桐安被他过于笃定的语气搞得一愣,看了眼电脑显示屏的右下角,无奈道:“弟弟,现在是早上九点四十三,你在哪个时区遨游呢?”
没等到闻海回答,柏桐安又说:“你们领导又把你当牲口使唤了?”
那边快没动静了,只有一声模糊的“嗯”。
柏桐安赶紧说:“那你先睡吧,睡醒给我回个电话。”
凭着意志力,闻海硬生生把自己从黏稠的睡意里捞了起来,坐起身揉了下翻身时被地板压得生疼的鼻梁,哑着声音道:“有事现在说。”
柏桐安沉默了两三秒,开了个不怎么好的头:“记得我那倒霉大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