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念,又实在痛苦。
直白而滚烫,无法忍耐。好像再见不到那个人,看不到那双清浅平静的眼眸因为他荡起涟漪,他就要活活烧死了。
被炼狱的火、心头的火烧成一把灰,随风吹到北京,远远地,也能扑到那人的肩上。
即使被拂去也好。
窗外刮起了风,树叶沙沙作响,顾澈起身打开了窗。滚烫的皮肤撞上凉气,密密麻麻地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好歹热气被吹走了些,他稍微好受了些,眼皮沉沉地合起来,意识也跟着风一起忽上忽下。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梧桐花香随风飘了进来。
顾澈闭着眼,狠狠嗅了一口花香。
忽然觉得这香味很像在上海时,屋子外栽着的那棵梧桐树,那时他见温十安伤感,还宽慰他说坚以凤凰非梧桐不栖。
半梦半醒间,他又忽然想起这里是在医院,哪里来的梧桐花。
但空气里的花香却真实得仿佛触手可及,一双冰凉的手贴在他脸颊上,冲散了热气。
熟悉的草药香,是温十安身上的味道,他心脏几乎要跳出体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一把抓住了脸颊上的手,哽咽道:“哥哥!”
伴随着撕裂的余音,他努力睁开眼,入目是眉头紧皱的医生,还有雪白的墙。
一场空。
事实上,他打开窗以后就睡着了,冷风让伤寒加重了不少,早上来视察的医生看到他烧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揪着耳朵骂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