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接受得了。
双手捂住了眼,手心都是一片冰凉,顾澈腿脚都在发软,再也没了站的力气。
这样的魔怔,哪里能做的了旁的事,顾澈一连几日都不得安心,又无事可做,天天就磨着墨写字,一本《离骚》抄了数十遍,抄累了就去后罩房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看。
外面又传了新的消息,报纸上尽是黎元洪卸任的声明,一时间闹得整个北京惶恐不安,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兆头。
不久前大家一起吃饭,夏田寿还同顾澈说起过黎元洪就任参议院院长一事,当时顾澈只说这是“自保之举”,时至今日黎元洪反而大张旗鼓地宣布辞职,恐怕凶多吉少。
顾澈还未仔细理清这其中的曲折,门却被叩响。
“顾少爷,有人送了封信来。”
丫头说着,将一个封好的信封递了进来。
顾澈疑惑地拆开,里面只有四个字,并没有留名,他只好又问:“可有看清什么样子?”
丫头回忆了下, 摇头道:“是个小乞丐送来的,只说是有位先生让交给顾少爷。”
顾澈心底疑惑更深,北京城里他认识的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人,若是胡昌几个找,必然是直接见面的,不必要拐弯抹角地让一个小乞丐送封信来,这样谨慎小心地寻他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思虑片刻,他心里便有了些盘算,信上只写了四个字:“顺福茶楼”,他没做犹豫,穿上外套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