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期一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做了许多梦。

一会梦见高考那天,他坐在考场上,黑色签字笔怎么也写不出字,急得他满头大汗。

一会梦见孟抒父母来找他家找他那天,一屋子的亲戚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他和他父母。

梦里天马行空,像老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转场,没有逻辑。

只是为什么又梦到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到他了,不是吗?

他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眼睛又圆又黑,下巴尖尖的,脸上带着清清淡淡的笑,没有过多属于少年心性的张狂,带着细水长流的让人安心的温柔。

他坐在图书馆看书,穿着蓝白的校服,青春又光鲜,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垂下,被徐宴期安安静静地握在手里。偶尔转过头看徐宴期,笑得眼仁弯弯。

梦境都是基于现实的,但是梦到他的寥寥数次都和现实无关,因为现实里的他们是没有在一起过的。

徐宴期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他躺在床上癔症一会,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郁结。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因为自己与他之间实在太过贫瘠,以致现在在脑海里去刻意想他的样子都会有些斑驳不明,没想到梦里竟然还这么清晰。

徐宴期周一早上回到学校,时间还早,坐在椅子上吃早餐。

前两节没有课,孙一帆和林东隅不在,沈岩睡眼朦胧的,醒了又没完全醒。

过了一会,孙一帆回来了,给沈岩带了早餐。

“林东隅呢,没跟你一起出去吃早饭?”沈岩揉揉眼下来。

“他啊,陪他对象上课去了,说什么开学第一节 课,他得去宣示主权。”孙一帆把东西放下,“徐宴期,七哥,吃了吗?”

“吃了。”

“你不去宣示主权?”孙一帆踢了踢半死不活的沈岩。

“我们老夫老妻的,不兴这个。”

“人也老夫老妻,还如胶似漆呢,当心你老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