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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离开后,神父慈蔼的面目瞬时冷了下来,“aloys!你怎么又在周末过来了?明明知道我要主持弥撒没空,怎么了,难道你这次又没催成单子?”

他语速很快,又是抑扬顿挫的拉美口音西语,可冯路易竟然发现自己能听懂每个词,就是不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而且神父还认错了人。

短信又像能预料他反应似的发了过来。

【别纠正他。】

于是冯路易没说话,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神父见他这么沉稳,愣了一愣,有些摸不清虚实,态度反而缓和下来,语重心长道,“你是我最得力的帮手,就算你偶尔工作状态不好,我也不会怪罪你的。”

说着,他拿出一张写着电话地址的崭新名单,递给冯路易,“去跟这些新的虫子玩玩。”

冯路易没接,眼神不自觉地阴沉下来,神父以为他还在耍性子,继续循循诱导,“aloys,你不仅是我最得力的助手,还是我最亲爱的儿子。拿着吧,你已经是大人了,可以保护你的母亲了。”

最后一句话刚说完,冯路易就感觉一阵剧烈的头疼袭来,仿佛脑浆都在翻滚。

他想起来了。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母亲下班回来,非常开心地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子给他看。

是结婚证。

妈妈告诉他,找到爸爸了,他马上就能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拥有完整的户口本和冠着父亲姓氏的新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