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里的广明宫仍旧歌舞不断,白鸥就算最近都没有轮到夜里当差,却也是老远就能听见;再想想史书上那些露骨的记载,看看小皇帝日渐消瘦的小脸
白鸥蹙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和苏嬷嬷撒这个谎才好,因为这样瞧着……实在是有点……
纵欲过度的样子……
他就这么和苏嬷嬷支支吾吾了好些天,大抵是说着小皇帝没事,让老人家安心,可他自己却越瞧越不对劲。
夜里每每“纵欲过度”的小皇帝连白天早朝都罢了,却也不见在寝殿歇息,他时而在殿中踱步,时而低头忙活着什么,就算是无事可做,也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一望就是一下午。
白鸥在 侍进出的时候从门缝里瞧见过,门一开一闭,中间隔着一两个时辰,小皇帝就坐在窗边,连姿势都不曾变过。
就这么又混过几天,他轮到了复职后第一个夜班,只要想起那晚刺鼻的香气,他就头疼,便索性与人换了个班。
想换去白天是不可能了,但是换到大家避之不及的后半夜还是可以的;结束了去桥边等苏嬷嬷,时间正好。
计划好一切的白鸥心情不错,早早歇下补眠,到了半夜里起床也挺精神。
推开房门走出禁卫的小间后,他更精神了……
这天,冻得人想不精神都不行。
天上飘起了细雨,雨水落地成冰。
这样的极端天气白鸥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在新闻里见过
冻雨。
西伯利亚来的冷空气像楔子一样插进南方暖热的空气里,也插进白鸥的骨头缝里。
北方来的鸥鸟见过风沙和暴雪,却适应不了这样湿冷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