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的汗血马说送就送。

一瓶葡萄汁递了过来,段嘉忆好奇地瞥了眼手机,又收回视线,“给,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口味的。”

“谢谢。”

秦誉握着冰凉的瓶身舒了口气,琢磨着给席洲打预防针,【这人不太对劲,你没事少跟他接触。】

【?展开说说】

【他身上邪门得很,待久了坏运道。】

【!!!怎么不早说】

席洲的父亲极度推崇玄学,耳濡目染之下他这个儿子也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格外在意,秦誉添油加醋地一说,保管他以后绕着闻西鸣走。

拯救未来的失足少男,人人有责。

席洲是个直的,秦誉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攻略者为一己私利把人掰弯,引上歧路。

即便到了晚上操场人也不少,有成群结伴夜跑的,也有牵着手慢吞吞散步的小情侣。

秦誉二人刚踏入跑道,一只通体雪白,唯头顶长有黑色花纹的猫咪跳了出来,也不怕人,光明正大地在塑胶场地上踱步,碰瓷一般蹭到他脚边,咪咪地撒娇。

“是雪媚娘”,段嘉忆蹲下揉了揉它的脑袋,轻声细语的解释,“我开学前刷过贴吧,看到很多媚娘的照片。”

秦誉甫一弯腰,猫猫立刻扒上他的膝盖一个劲往怀里钻,叫声又嗲又甜。

恰好目睹这一幕的几个学长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手里拿着猫条上前引诱,“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三年我喂了你多少好吃的,才让摸一下。”

“怎么见了帅哥,就判若两猫了?!”

秦誉失笑,一手抱猫,空出来的手给猫猫拍照发给傅清眠,【看,南大的校猫,叫雪媚娘。】

【像不像咱们高中总爱钻墙的那只?】

傅清眠几乎秒回,【好像!】

【没想到到了大学,你还是最招猫猫喜欢的那个[口亨]】

【不知道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旺财还在不在那。】

【肯定在,说不定又胖了。】

段嘉忆看着他唇边的笑意,莫名想到那日秦誉提起傅清眠的样子,另一位主角的身份似乎不言而喻。

秦誉挠了挠白猫的下巴,认真与它告别。

然后从相册翻出旺财的照片给段嘉忆看,“我高中的时候,每次出校都能在南门看见一只猫,巴掌大,懒洋洋趴着晒太阳……”

傅清眠经常买东西喂它,到头来旺财却喜欢黏着秦誉。

每到这时候,他便一边嘀咕它没良心,一边趁机揉搓旺财的小脑袋。

段嘉忆想象着那副场景,想着屏幕里一闪而逝的照片,心中逐渐涌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那副画……”

秦誉了然,“是清眠画的。”

和秦誉不同,高中傅清眠一上数学就犯困,白天漏掉的知识全靠晚上秦誉帮他恶补。

那天他整理错题,发现同一类型的函数傅清眠错了三次,抽出卷子检查,果然看到黑白素描取代公式躺在空白处,当即好气又好笑地把他上课摸鱼的证据拍了下来。

“我数学成绩也不好,每天写作业都盼着天降学神拉我一把”,段嘉忆抿着嘴笑,他不懂绘画,却觉得傅清眠真正想画的是抱猫的人。

如果不是时刻关注着他,怎么会把人物那一瞬间的神态画得如此生动?

还有那晚傅清眠发的朋友圈。

秦誉在台下,也会用那样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吗?

两人走了一圈又一圈,女孩儿们路过秦誉身边,脚步总是放慢再放慢,也不缺大胆的直接上前索要联系方式。

段嘉忆的狗狗耳朵一直警惕地立着,心里咕嘟咕嘟冒酸气,有心阻止,却找不到立场。

直到他发现,秦誉交出去的微信并不是常用的号,那点酸味又变成了甜滋滋的气泡水。

“你为什么……”

“为什么给小号?”秦誉挑眉,“因为我喜欢男孩子,直接拒绝她们不但尴尬,还容易产生不必要的事端。”

加了不回,聪明的女孩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喜欢男生……

段嘉忆耳边像炸开一朵朵烟花,轰鸣声震得他大脑发热,连带着安稳的心也鼓噪不已。

他为什么特意跟我说这个?

段嘉忆看着秦誉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五指修长好似暖玉雕琢而成,找不出半分瑕疵。

是一双适合交握,把玩的手。

他这样想着,在夏季充满青草和花香的氛围中一点点向秦誉靠近。

不知是不是巧合,秦誉微妙地错开半步,将左手插进口袋,段嘉忆的那点幻想像飘至半空的泡沫,倏地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