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琰卿觉得此刻的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冷的死水之中，他快痛的无法呼吸，“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没了和我……弟弟的婚约，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见钟离琰卿的情绪越发不对，杜允若火上浇油道：“您在说什么？大殿下不要忘了，即便你再难以接受，二皇子也已经去了，至于微臣的婚事，就不用您来操心了。”

钟离琰卿没有说话，他只是用发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杜允若，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看个透彻，可终究他还是败了，杜允若不记得，可他却忘不了，他看着小姑娘长大的，怎么会轻易说忘就忘了。

一看见杜允若冷漠的眼神，钟离琰卿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他不愿意吓到自己的小姑娘，他还是等日后恢复身份嫁给自己的小姑娘，他不希望他的允允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些年虽然钟离琰卿从未去过凉州，但凉州的一切，尤其是和杜允若有关的一切，他都尽在掌握，甚至详细到小姑娘每天穿着什么，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

每年杜允若生辰礼，他早早就备好，刻意选了小姑娘喜欢的让人快马加鞭亲自送到凉州，那些东西都是他的心意，然而小姑娘却从来没有任何回礼，他送去的信也没有回音。

很久之后，钟离琰卿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缓缓的放开了杜允若，嗓音沙哑着，带了点祈求的味道，“和我去见陛下，刚回京就来……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可惜，杜允若这次回来就是走剧情的，对于男主这莫名的情谊，她能做的唯有拒绝，所以她像是没有看到男主眼中的脆弱一般，面无表情的说：“这是微臣的事，就不劳烦大殿下提醒了。”

钟离琰卿还是不信，他不信小时候那些时光，允允那些对自己的好都是假的，他带着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允允，你就不想，不想我……弟弟吗？从没想过吗？”

小时候的事情杜允若早就记不得多少了，所以她才异常困惑，那时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大事，能让钟离琰卿如此念念不忘，自己的话都已然说的如此清楚，为何钟离琰卿还对自己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杜允若就像是面对一个毫不讲理的人，她看了看满地狼藉，叹了口气说道：“殿下，人死不能复生，微臣不可能为二皇子殿下终身不娶的。”

钟离琰卿却把这当成了救命稻草，他略有些期待的直接将那个天大的秘密脱口而出，只为试探眼前人的真心，“那，那如果我……我弟弟还活着呢？”

杜允若有些惊讶，这话无异于钟离琰卿在对自己表明身份，杜允若可不敢收着，她冷言道：“相必您也清楚，这件婚事从头到尾都是陛下一人之言，微臣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好！好！好个没有权利！”听了杜允若的话，钟离琰卿直接气的笑出了眼泪，他怒火中烧，质问杜允若道：“这么说，小时候你亲近我也是虚情假意，毫无真心，只为哄陛下高兴了？”

这次钟离琰卿没有给杜允若伤害自己的机会，他直接大步走了出去，看见守在门口的墨衣护卫，他直接吩咐道：“虬枝，在这里看着，如果少将军非要留宿，那就把这里直接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