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以前认识的一老大哥实在看不下眼,跟他说,有个场子,反正也没多大赚头,要不你去经营吧,于是谢盟这才有了个容身之处,成了雨ra二老板,正定街二哥。
于是他就过上了昼伏夜出的生活。雨ra没什么赚头,dj和保洁都是兼职,调酒师更是请不起,只好名义上的二老板亲自上手。醉到四仰八叉的大酒是不敢再喝了,喝多了也得支棱着精神,得防着别人喝多闹事,真碰上闹事的,也只能陪着笑脸把人请出去,尽量大事化小,不要招来警察。
不过谢盟如今想开了,他说,“人嘛,一辈子要低的头都是有额度的,你不在这个地方低头,也得在那个地方低头,免不了的。”
说这话的时候,吧台边的投影投屏光照在他脸上,那里正在播放一档节目。璀璨的舞美映在他的瞳中,这让他看上去眼神格外有光。只不过仔细看去,那种光就像是夜空里烟花过后的余韵,你知道接下来余韵会消散,夜空终将回归冷寂。
今夜酒吧还挺热闹,来了几个他们滚圈朋友,其中包括雨ra真正的老板、谢盟的老大哥。今夜是一个音乐节目的半决赛,好像有几个他们共同的朋友参加了比赛,于是大家就凑在一起,看看节目,吹吹牛逼,追忆一下自己的青春往昔认识谁谁谁。
就是,你看,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就连标榜反叛与特立独行的滚圈也不能免俗,说来说去,还不是艳羡谁站上了时代的风口,谁拿到了巨额的代言。
18
今夜我是跟赵非凡来的。假期最后一天,他问我要不要去放松一下,我有点犹豫,说明晚还要值班,赵非凡说值个屁班,长假后刚上班能有什么要紧活儿,值班也是唠嗑。放假最后几个小时千万不能浪费,走走走,雨rra兜一圈。
赵非凡是个社牛,可能年轻时也是个热爱摇滚的小年轻,反正对滚圈那些人和八卦如数家珍。晚上,谢盟的滚圈老友陆续来了,赵非凡就凑过去跟他们聊天,空把我一个社恐尴尬地丢在吧台边,陪谢盟擦杯子。
过了一会儿,李梦川也来了。他该是刚出完差回来,一手拎着双肩包,臂弯处还挂着件明显京城穿不上的厚大衣。
他一搁下包先拿起抹布擦桌子。谢盟的老板就笑眯眯地站起来,隔大老远冲他招手:哎,川子,过来。
李梦川不明所以,便走了过去。没想到刚过去那边儿就迸发出一阵欢呼,一帮平均年龄快四十的人挨挨挤挤地起哄鼓掌,变戏法似的,突然不知从哪掏出个蛋糕盒,摆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