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用从你那儿学来的方式把你捆起来。”
似是被抽了一耳光,凌游终于有了些情绪,他转身,屈肘,不管不顾地朝着杨亚桐挥过去,击中了他的下巴。
“咚”一声闷响。
很疼,杨亚桐揉了揉侧脸。凌游虽病着,毕竟体格摆在这儿,力气还是不小,这个肘击似乎摇晃着他的大脑,问你觉不觉得自己可笑,心里那些未竭的狂热一点一点冷却,他突然有了放弃这一切的念头,但这念头被一根细线牵着,他想,如果凌游是不小心的,如果他道歉,甚至如果他过来抱抱自己,就没关系,就原谅他。
夕阳照进屋,万千尘粒在沉默中起舞。
他想等的温情始终没来,凌游说:“杨亚桐,你走吧。”
一拳打过去,凌游倒在床上。
杨亚桐从来不知道自己力气这么大,也不对,他在健身房里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用在打架上,还是第一次。他被凌游的冷漠刺激到近乎绝望,他本不应该跟个病人动手,但怒火熊熊,烧得理智全无,他打下那一拳时,身体里的一个自己忽然离开了自己。
他舍不得那个自己,难受到快要哭出来。
凌游硬撑着起身,回头瞪着他,还没说出什么更伤人的话,杨亚桐便上前一步,按住他的后颈,膝盖抵住他的腰,死死压在床上,低头伏在他耳边,语气狠绝似滴着血:
“凌游,你只知道我很会考试,这是你能看到的结果,但本质上,我什么都能学得会是因为有韧劲儿,明白么?我从骨子里相信我没有做不到的事,你给我记住了,反抗没有用,你现在这状态已经打不过我了,现在我让你干什么你就乖乖听话,今天是我跟你动手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的手是用来做手术的,不是用来‘约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