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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打雷你抖什么?”

“我那是——”

“还有,你?八尺?我还差一点儿呢。”

“就是个比喻,别把我当弱鸡。还有,不许叫我‘桐桐’,跟我舅舅似的,你这么一叫,全身起鸡皮疙瘩,好难受。”

“舅舅?我只比你大了两三岁而已,有这么老么?”

“我小舅很年轻的,跟我上过同一所学校,我读小学,他在后面那栋楼读初中。哎你知道么,有一次我也忘了是犯了什么错,老师要请家长,我说爸妈出国了舅舅来可不可以,老师说可以,然后我一下课就把舅舅叫来了。”

“哈哈,你们老师不会更生气么?”

“那有什么好生气的,本来就是舅舅啊。”

“好吧,记下了,不叫‘桐桐’,还有么?”

“还有,如果我没提出异议或者拒绝什么,那就是都可以继续,不要再问这样可不可以那样行不行这里是不是,干就完了。”

患者于晶是一个半月之后出院的,此时,杨亚桐已经从精神一科出科,只是还没离开脑科医院,在神经内科三病区实习。

这天中午,凌游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于晶,远远挥手致意,杨亚桐说:“我觉得她挺值得同情的。”

“嗯,人生际遇确实惨了点儿,但之后她在一万种排解情绪的方式里选择了很不恰当的一种。”

“师兄你说她出了院,还会不会再继续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