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侧身冲厉老爷伸手:“爸,扶一把。”
厉老爷伸出手,却只把彩印入场卷放儿子手里:“这是内宾卷,拿我名片进场。”说着又把一张名片放厉海手里。
然后从西装胸前的手巾袋里抽出钢笔,在手中小本子上签字:“限额支票,一万块以内用多少填多少,见到费尔斯通夫人,你可以直接交给她。”
很快厉海手里又多张支票。
这工夫霍振庭已经自己爬起来,一脸手足无措看着厉海和厉老爷说话。
厉老爷站起身冲他和气微笑:“去把衣服穿上,别冻着。”
厉海眉头紧锁爬起来揉屁股,对老爸明知故问:“您咋不自己去?”
厉老爷双手背到身后:“你娘腰疼,我带她去看正骨大夫。”
厉海手里抓一把票据,推霍振庭:“快去穿衣裳。”随后跟他爸抱怨:“我这一跟斗摔的,也该去看正骨大夫了……竟然还要帮你跑腿,我跑腿费呢?”
厉老爷把支票本塞回裤兜,从另个兜里掏出钱夹,挑张崭新十元钞递出去:“你等下开我车走。”
霍振庭被厉海轻推一把,脚下没挪地方,只把薄被尽量往身上裹了裹:“庭庭找不着衣裳在哪。”
“嘿,跟你小时候真像。”厉老爷忽然心生感慨,跟儿子站门口聊起家常:“你娘最近总念叨,说咱家该有孙辈儿了,没想到我们老两口没抱上孙子,你屋里先养上个大儿子。”
厉海冲他爸咧嘴,做出个困惑到难以置信的表情,捻起自己刚得的十块钱跑腿费:“就这点儿,够给您养孙子?”
厉老爷摇头:“你三天两头琢磨从军,尚不适合娶妻生子,等想明白了再说吧。我们只盼你大哥那边有动静呢。”
厉海叹着气瞅霍振庭一眼,同时朝他爸呶下巴:“叫爷爷。”
霍振庭裹紧薄被,原地给厉老爷掬躬:“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