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屠惠心的颈项中段有一条与地面垂直平行的闭合勒痕,说明她被人以绳索套颈,在直立或坐姿的状态下惨遭勒毙。

尸体甲缝中残留少许皮屑与血迹,肘、膝、脚踝处皆有磕碰擦伤,说明在其至死过程中有过激烈反抗与挣扎。

法医将分析与结论一概公示出来后,将通话器还回靳队长手中。

靳元良:“屠惠心因冥婚惨遭杀害,相信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跪在棺材旁边的二十来口人身上:“不是屠家人,就是冯家人!”

靳队长话音未落,那些跪在大街当间的嫌疑人们忙不迭高声喊冤。

娘家人说死者是自己家闺女,怎能下得去手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婆家人说只在订婚宴上见过姑娘一面,姑娘尚未出阁,他们哪有机会下毒手?

靳队长大手一挥:“把两家人分开!老子一个一……”

靳元良想说他要亲自一个一个过堂审讯,但不等把话说完,霍振庭忽然把捂他嘴巴那只手扳开,大声插嘴:“屠仲根!姐姐说是屠仲根!”

叫屈喊冤的声音刹时止息。

跪立街中的屠、冯两家人,把目光齐齐投向其中一名穿黑色绸褂的年长男人身上。

男人脸色大变,倏忽间由委屈哭丧化作纯然惊恐,浑身打抖连连摆手:“嗯不是!嗯没有!是心儿自求殉节,心儿贞节烈女!心儿是自愿的!”

他接连几嗓子把身边亲友喊回魂,屠惠心的婆家无人吭声;娘家这边转换口风,纷纷帮屠仲根申辩,说他为人老实且善良,一辈子连只鸡都没宰过,绝不会有胆量谋害亲侄女。

靳元良扭头瞥向霍振庭,厉海绷起嘴角强行微笑:“靳队长,他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