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喜欢历史,对这些充满历史痕迹的建筑十分喜欢,一路沿着青石板往里走,两人走走停停,一路走到了一处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冷宫?”
秋君药抬起头,看着这间有些破败荒凉的地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诧异道:“宫里竟然还有这般去处。”
两人刚才经过的沿路上,那一处不是富丽堂皇,花团锦簇的,这里却破的脸大门都关不上,“掖幽庭”三个字牌匾也松松垮垮地挂在头顶,金漆也掉了,上面挂满了蛛网,好似风一吹就能掉下来。
“........”看着面前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画面,引鸳也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来过此处。
当初毒害秋君药的时候,他单纯地想到如果秋君药发现,除了刺死,就是把自己送入冷宫。
当时他还想,如果把自己送入冷宫,留住一条命,怕也是还不错的。
但现在想想,如果当初秋君药再狠心一点,直接将自己打入冷宫,自己恐怕来这里不超过三天,就会受不了这样的环境而崩溃自杀。
引鸳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样残破不堪的冷宫里,度过残生。
思及此,引鸳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刺入掌心,面上明灭不定,许久,才转过身,替秋君药整了整身上的披风,温声细语劝到:
“陛下,此处关的都是历代先皇的废妃,还有不少人死在此处,怨气和阴气颇重。”
他说:“您身子弱,见不得这些,不如早些回去吧。”
“........”秋君药没想进去,但引鸳这么一说,男人的好胜心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他握紧引鸳给自己系披风的手,垂下视线,和仰头的引鸳对视,挑眉道:
“朕偏要去。”
引鸳急了:“陛下,冷宫脏污,您身子矜贵,万万不可......”
“去一下吧,”秋君药反手握住引鸳的指尖,轻轻摩挲了片刻,对他眨了眨眼,笑里带着少年独属的意气风流:
“你就不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吗?”
话音刚落,那书写着“掖幽庭”三个字的牌匾“哐唧”一下掉了下来,风猛地一吹,直接将半遮半掩的大门打开,露出黑洞洞的内里。
然后,不堪重负的大门发出痛苦的一声“吱呀”声,随即轰然倒塌,毫不留情地溅了两人一身的雪。
引鸳:“.......”
他呆滞地看着被风吹翻的大门,又看了看同样呆滞的秋君药,痛苦扶额道:
“陛下,臣妾……真的不好奇。”
秋君药:“........”
“皇后,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当然是.......”秋君药忽然拉起引鸳的手,笑着将满脸写着不情愿的引鸳拉进了冷宫的门,慢悠悠的话语里含笑,带着淡淡的调侃: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咯。”
“陛下。”因为过于害怕,引鸳都没注意到不知何时,秋君药和自己的手已经牵在了一起:“臣妾真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在两人的身后,无人在意的地方,一双带着绿光的眼睛,如同地狱里的鬼火,森寒阴冷,陡然间——
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