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天蒙蒙亮才合上眼睛,没过多久又被电话吵醒。
“爷,我们没接到褚先生。”
褚南惊醒,猛地坐了起来,他缭乱地拉开窗帘,外头已经天光大亮。
一直困扰褚南让他失眠整晚的那句话又浮现心头。
释传被抱回床上,看护替他摆弄身体时,他忽然睁开眼睛看向褚南。
“阿南,如果我姐姐回来了,就由她代替我去向你堂姐道声谢吧。”
褚南用力闭了闭眼,握着手机的手青筋鼓起。
几秒钟后,卧室里传来一声惊天劈地的:“释传!你!大!爷!”
——
终于有脚步声走近,释传迅速地动了动脑袋,将头偏向脚步声的方向。
他等得太久,一开始还能静下来根据呼吸计算等待的时间,后面时间太长,即便释传能预想到也还是开始烦躁起来,数得清晰的呼吸次数也被打乱。最后烦躁褪去,释传变得麻木。
在这段时间里,释传记得自己好像痉挛过,记不太清了,现在只剩后背针扎一样的刺痛。
如果不是被蒙着眼睛的话,释传还能低头看看自己是否失禁,但当一个毫无知觉的人被剥夺了目视的能力后,对自己和周围就失去了最后的掌控权。
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不过还好,释传最擅长的就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