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直起身来,情绪翻涌眼睛比先前还要红一点,他抹了把脸,咬牙切齿地骂道:“释传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特别理智的人,很多事情如果放在我身上我早就崩溃了,可你仍旧没有放弃,一直理性又强大。”
说到这里,齐言有点哽咽,“可你现在看看你,理智去哪里了?你明明知道那里就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齐言偏过头将自己的情绪收了收,觉得自己快三十了还那么情绪化显得很幼稚。再将头转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今天幼稚的不止他一个,可能连释传也幼稚了点。毕竟释传的眼睛比他还红一些。
他拉过旁边的椅子,颓丧搓了搓脸,看到释传微微张开准备要说什么的嘴巴便抢先说道:“你先听我说完,说完你要是还想去,我不拦你,回头要是真死了,清明节我要是有空我给你带束花,尽力了。”
“宋寄的情况,没有人再比我和你清楚,你忘了吗?还是你让我去查的,这些年他经历的事情已经让他精神分裂非常严重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严重的自毁倾向。”
他们在一起共事太多年,很多个白天或者释传状态好的工作日晚上,都是这么过来的。一起因为工作上的事互不相让,然后齐言又会收敛情绪坐下来和释传一一剖开,理清头绪。
齐言:“宋寄需要治疗,你也需要。实话和你说吧,褚南是我喊来的,我和他说了你肺源的事情,没办法我想不到除了他以外谁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帮你找到合适的配型了。”
这倒是出乎释传的预料,没想到有朝一日齐言竟然能主动联系褚南。
他垂下眼睛,模糊地说了声谢谢。
朋友间或许真的没什么一直扭着的矛盾,先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一瞬间又消散了个干净。唯独还剩一些淡淡的愁绪。
释传哑声说:“可小寄……”
释传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病入膏肓了,连大脑都不能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