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商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并没有在说多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任何一件事情持续十多年,即将倒塌,你都会愿意付出一切去修复的。去年他生意上失败以后,才变成这样,之前的几年……他没有任何一点对不起我,所付出的一切,也不比我少。”
“而且,当初是我把他带到这个名利场上的。”陆云商,“十一年啊,养只乌龟也舍不得丢吧?我欠他的。”
程焕眉头紧锁,低头看下去,他大哥抽了一口烟,叹道:“所以你觉得,只要通过这些权色交易让他回到曾经辉煌的时候,他就会变以前的样子了?”
陆云商也不知道,“他是这样答应我的。他做那些出格的事,不过是发泄压力,我可以帮他去掉压力。”
程融做了最后提醒,“对,他一开始确实是找错了疏解压力的方式,但你不能忽视男人的劣根性,有的事情一旦沾上,还能戒掉?”
陆云商:“我比谁都知道他的本性,他只是暂时的糊涂。但…这也是我的最后一次信任,如果事实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也等不起了。”
程融不解,“都到这份上了,你何不直接分手?”
陆云商沉默了很久才回答,“虽然他小错不断,但我都能原谅,因为他累下了十一年的资本,我做不到一刀切断。这也是我的机会,我需要一个理由中止我的藕断丝连。”
“懂了。你在故意伤害自己,只有损失够大,伤得够痛,才够你放弃这十一年。”
“唉。”程融在旁边一座石雕上捻灭了烟头,“行吧,其实逗你呢。你今天晚上……伺候我一个人就行了,事情办好之前,我一周就给你安排三个人,够意思了吧?”
“你?”
程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自己的脚下缀了千斤重量,嗓子也被水泥堵住。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小花园里,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尖抠着露台栅栏,甲面和指节都泛白了,整只手都是麻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