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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乎乎的屋子,这就是他自从有了意识开始,记得的唯一地方。
鲜血、黑暗、尖叫,似乎从出生开始就伴随着他。
大部分孩子都是在父母的期待下幸福的降临,而他就是那不幸的小部分。
他的母亲是低贱的花楼女子,还是那种最低级的,而他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出生,从存在时,便注定了不幸。
那个被称之为母亲的人,是他痛苦生活的开始……
低等的人被高层的人压制,苟延残喘,然而人就是这样,在被人欺凌的同时为了维持那变态的平衡,向着比她更低的人疯狂的报复,没有原因,只是一种心理上的诉求,似乎这样就可以把他们那些暴晒在日光下的丑陋宣泄出来,获得那份心灵上的安慰。
而他的母亲与就是这样的存在。
一个是生活在底层的可怜人,一个是被可怜人欺压的悲凉者……
终于她死在了一种常见的病中,花柳,在青楼这种地方很常见,所以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她——影的母亲,他——影本人。)
一席薄毯,甚至连个坟都没有,就那样抛到了野外。
一切都很正常,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那是他做的……
她死后,他跑了出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没有一丝表情,这七年来他早已习惯了漠然所有,打也好、骂也好,他早已在无尽的折磨中学会了面无表情,很难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会变成这样,但他就是!
最后,他埋了她,不是因为那所谓的母子亲情,在他看来一条给他取暖的狗都比这所谓的亲情来的真切。
他做那些只是为了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