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渊从信箱里拿出一包微沉的信封,有些诧异地挑高眉梢。
他从里面倒出一包种子。
“这是矢车菊的种子,是德国的国花,很漂亮,可惜现在太冷了,要是早一点种下去,等我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能看见它们开花了。”
背面是一片蓝色的柔软花海,像是种了一片贝加尔湖。
虽然大抵知道矢车菊的习性,但是余暮渊还是撒了一半的种子在土里。
没想到过几天,种子竟然奇迹般地发芽了,在空旷的花盆中冒出了点点新绿。
于是在沈芜弋去德国的第三十天,他收到了回信。
“宝儿,发芽了。”
在它们开花之前,你能回来吗。
沈芜弋去德国的第三十二天。
他在下午接到了一个跨洋电话。
电话那头首先传出的是滋滋作响的细微电音,他“喂”了几声,男生的嗓音才慢了几个拍子地响起。
余暮渊好像有点醉了,他一贯低沉温和的声音里裹着醉意和沙哑,透过手机传至耳畔时带着一种不露声色的性感和撩人,他一个字一个字又缓又轻地在喊,沈芜弋,沈芜弋,沈芜弋,咬字清晰,像是郑重地含在唇齿之间缠绵又缱绻地吐露出的情诗,其中包含的情意绵绵不断。
沈芜弋情不自禁地放轻呼吸,过了半晌,才小声问他:“余暮渊,你是喝酒了吗?”
余暮渊过了几秒钟才轻轻地用鼻音哼了一声,说:“和他们一群人出来,就喝了一点。”
他在电话那头说,宝儿,我给你唱一首歌。
于是沈芜弋安安静静地听那头的人用带沙的嗓音低低地清唱了一首歌。
so i sat down and wrote this song for you
(所以 我就想写首歌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