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渊没有看沈芜弋,只是长久地保持那个姿势,敛着眼睑,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窗外是暴雨不歇,噼里啪啦地砸着窗户,迅猛如弹珠弹射,风拍打窗户,让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为这极端的天气又奏响了一段扭曲的伴奏。
但屋内的两人却丝毫不受干扰,耳边仿佛屏蔽了来自外界的一切声音,互相依存在属于他们的独立空间里交流。
“你在说什么?”沈芜弋听见自己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沈芜弋从他低哑的嗓音中听出了满腔的自责。
他怔怔地盯着对方棱角分明的侧脸,眉骨高耸,眼尾细长,像是着了魔似的,从被窝里窸窸窣窣地伸出了胳膊,身体微微向前倾,像是一阵路过的风,指腹轻柔地碰了碰余暮渊的颧骨。
余暮渊因沈芜弋的动作而一愣,转过脸,沈芜弋的手指随着他的转动而蹭过了他的唇角。
满是柔软的触感。
沈芜弋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动了动手指,欲尴尬地收回手,但若此时收回却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于是顺势向下,搭在了余暮渊的肩膀,拍了拍他,带着几分不自然和局促地朝他笑了笑。
每个人表达的方式都不同,有人用语言,有人用行动,有人会借助外物,但都有一个无一例外的特点,都是专属的,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弥足珍贵。
而沈芜弋,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无声地回应了余暮渊,温柔地扫去他内心里堆积着的尘埃,徒留窗明几净,让阳光再次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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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自己房间了。”
沈芜弋率先打破了安静的气氛,掀开被子的一角,想下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