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沈芜弋来说,是新奇的。
他就像是第一个登陆了一片无人知晓的陌生岛屿的探险者,在对自己发现的这片土地上进行大胆而果敢的探索,意图发现些什么。
但是探险者也会害怕前方的未知而心生怯意,不敢逾越。
沈芜弋此时还不懂,当一个人肯在你面前做回真正的自己时,那意味着什么。
余暮渊忽而短促地笑了一声,嗓音是好听的低哑,他一手自然地去接过沈芜弋提着的包,另一只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因沾着水而贴着额头的额发,“还傻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吧。”
在余暮渊凑近沈芜弋的那几秒钟,沈芜弋甚至能闻到余暮渊身上的味道。
清冽而干净的气息,像雪松,像平安夜的红苹果。
他的心口有些闷痛,但不是因为发病,而是因为心脏撞击胸膛时的用力过猛。
外面的风在呜呜地吹着,吹响了台风来临前的号角,马路上空空旷旷,仅有尘沙飞扬,落叶卷驰而上。
沈芜弋跟着余暮渊进了室内,隔绝了门外的萧瑟,心里却随着门的合上,好像恍恍然的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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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把沈芜弋领进屋后,径直走向楼梯,上了几个台阶后,却没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微微侧目,看见沈芜弋正不住地四处乱瞄着一楼的布置,像一只误闯城市的小鹿,好奇而懵懂。
余暮渊不禁失笑,他靠在一旁的围栏上,懒洋洋地喊了一声:“芜弋,别看了,快上来。”
沈芜弋被冷不丁喊到自己的名字,莫名有种被戳穿心思的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跟着余暮渊上了楼,边走边问:“你爸妈不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