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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她要抗旨拒婚之时,那泪眼婆娑,倔犟的仰着那小小头颅的模样。

“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绝对不会。”

他也记得后来在徐家的劝说下,穿着嫁衣嫁给自己的徐语棠,当他在洞房里瞧见她的面容之时,那眼里的破碎。

当初他为何就不解释一二?为何就觉得大业在前,而她无论如何总会是在自己身边的。

这滋味,他才被冷落了一次,就觉得受够了。

陈慎脚步匆匆的回到军队驻扎的地方,原本应该早就熄了灯的屋子里却是透着烛光。

他原本想绕开的脚步一顿,这是邓奎的屋子。

瞧着那屋子的身影明显一僵,随后猛的往怀里塞了个东西的时候,他眼眸微微一缩。

邓奎对徐语棠的心思简直不用言语表达,那副傻气的毛头小子的模样再瞎也看得出来。

再说,徐语嘉也很是喜欢他,那会不会…

就在他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警告一番的时候,他一想到徐语棠向来欣赏的男子除了他这样的,就是陈匀那样的,和邓奎这武夫模样相差甚远,与其担忧邓奎,还不如多花些心思防着那济南来的,如今一直呆在上京城里一心准备春闱的宋逾明。

于是他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屋子里的人却在了门外恢复了安静的时候,轻轻的松了口气。

吓死人,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就瞧见了那长身玉立的人影。

与此同时他将刚刚藏到怀里编了一半的手绳拿了出来,桌子上的盒子里还放着写小粒小粒的几颗颜色各异的石头,中间被掏空了,好套入手绳。

这是他村子的习俗,只要村子里的男子瞧上了那个姑娘,就要亲手做一个穿满了这种小石头的手绳,然后送给姑娘,要是姑娘同意了,那两人就算是定亲了!

虽然他很久没回去了,而且徐姑娘定然是不知道这个习俗的所代表的意味,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像那个谋士说的,他什么都不懂,即便是懂,也定然比不过陛下的,他有的也就是那一腔的真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