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去年六月,自己也是这样往医院赶去,结果却只见到母亲冷冰冰的身体。
要是余承昌也……
算了,其实余承昌不管怎么样,好像也跟她没多大关系,有的也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父亲的名义。
车鸣声接连不断,还有交警强劲有力的口哨声,在有一点转机的时候,余勒将车一个拐弯,开向了一条车流很少的道路,最终停到了龙华山公墓的山脚下。
这个地方余勒很熟,去年她曾三天两头地往这跑,她母亲就葬在龙华山山上。
母亲去世后,余承昌给她母亲选了一块风水宝地,还给她母亲买了一套洁白无瑕的长礼服,他将她装饰得美美的,好像给了她所有的偏爱和痴情,可这些在余勒眼里,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讽刺。
礼服用来遮掩身上青青紫紫的疤痕,痴情用来博取别人的同情与赞美。
余勒曾在葬礼之后连续给母亲送了半年她最喜爱的白玫瑰。
她记得有一次烈日炎炎,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节,她下山之后等着何诚来接她,何诚却临时被余承昌叫过去处理公务,余勒没办法,只能跑向山脚下的公路上打车。
可这骄阳似火,地方又偏僻得很,别说是出租车了,连续几十分钟都看不到一个影子。
直到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余勒才远远望见一个影子,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朝这边行驶过来。
来人是一个小姑娘,她穿着一条白色长裙,胳膊与脸被完好的护在防晒服里头,看不清她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