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口舌之争,可是县令之子却滥用权利,陷害他父母下狱。
他状告县令之子,县令徇私枉法,没有调查案情,还想要将他一起压入牢狱。
要不是他身上有秀才功名,可以见官不跪,且没有确凿证据不能拘禁,他怕是早就和父母一起死在牢狱里了。
他想报仇,想要报复县令父子,让他们也尝尝他的痛苦。
只是,当年的县令在上廊县做官三年后,已经被调去了其他地方,原身要想报仇,唯有参加科举,在官途上走到比县令更高的位置,才有可能有机会。
原身急功近利,为了中举,有些心态失衡,因此反而连续四次落榜。
这一打击太过沉重。
原身想报仇,却地位卑微无能为力,作为商户的苏家也帮不了他,他一方面怨恨自己没用,一方面觉得对不起亡故的父母,自暴自弃,每日借酒消愁,逃避现实,不肯再清醒,最终走上了上辈子那条路。
如今,距离原身上次过来祭拜,已经过去了三年。
季修往前走了两步,到了那两座熟悉的坟茔面前,定定地看着。
旁边下人十分有眼色地送上黄表纸和点燃的香。
季修凝视坟茔片刻,接过香,跪下低头三拜,将香插在坟茔前。
苏湘玉带着苏灵儿也一起上来拜祭。
一家三口都沉默着,苏湘玉知道季修此刻的心情肯定很难受,搂着苏灵儿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坟茔,关切地望向季修。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拜祭。
当年季家父母突然过世,季修遭遇打击,有些回不过神,整个人失魂落魄,全靠苏湘玉带着苏家的下人将葬礼办妥,才没有拖延了入土的日子。